一、進京趕考
清朝年間,宿松的朱書(朱仕祿1654年———1707年),清初學者、文學家、倡導皖江文化第一人(才氣橫絕一世);桐城的方苞(1668年———1749年)著有《方望溪全集》,桐城派的創始者;戴名世著有《南山集》。三人生前皆為情趣相投的好友。
在青中年時期同赴京城趕考,個個滿腹經綸,一路上吟詩作賦,愜意無比。走著走著,忽然看見有一老一少在河里舀水取魚(即把小河的某一小段弄干取魚),此時水干,魚在淺水中露出脊背游來游去。那老者感到很感興趣,隨口哼了一句“魚在淺水腹拖地”,少者聽著覺得很形象、生動,但一時又想不出下句來應對。忽然間傳來“龍過高山背馱天”的佳句來。轉頭一看,有三位青年人站在路旁正在駐足觀看。老者再仔細一想:“魚在淺水腹拖地,龍過高山背馱天”正是一副佳對呀!不禁暗暗佩服。
三人繼續前行,不覺到了中午時分,感覺唇干口渴,便想到路邊一村戶人家討口水喝。進門說明原委,主人是一農婦正在推著磨子磨粉。扭頭看了看三位青年人便問:“三位大哥,你們是前往哪里,有何貴干呀?”三人如實相告。“既然如此,我出個上聯,如果你們能對得上來,有水喝,否則,回家磨面去。”三人相視一瞥點頭應允,并說:“出聯吧!”那村婦說,今天我是在磨面,就以磨為題:
“磨大眼小齒輪輪,吞粗出細;”三人面面相覷,一時誰也答不上來,處于進退兩難的境地。退吧,有失才子臉面;不退吧,一時又答不上來,十分尷尬。正當他們苦思冥想也無法回答之際,忽然發現門背后的旮旯里有桿大秤,頓覺醒悟大喊:有了,有了:
“秤直鉤彎星朗朗,知輕識重。”村婦連忙奉上香茶,熱情招待。
謝過村婦,三人剛出門,一陣大風襲來,第一個隨口說:山中樹木把頭搖;第二個才子說:河中船只揚帆跑;第三個接著說:平靜湖面起波濤。這三句話中都是講風大,但是,都不出現“風”字。
走著,走著,前面有幾位農民正在插秧。嫩綠的秧苗用稻草捆著,一個又一個的擺放在田間,三位年輕人上前搭訕:大伯,你們辛苦哇!不過,沒有春華哪有秋實?沒有春播哪有秋收;“春種一粒粟,秋收萬顆子嘛。”一村婦見三位年輕人如此有才華,便吟誦道:
“稻草捆養父包子,”請對下聯!三青年搜腸刮肚,怎么也對不上來,實在為難。忽然發現田埂上有一竹籃裝有茶碗等什么的,便計上心來:
“稻草捆養父包子,竹籃提筍母懷兒”。這一絕對流傳至今。
興奮的思考忘卻了饑餓和疲勞,不覺到了傍晚時分。三人來到一莊園門前,正欲進門投宿,一童子飛奔過來問道:“三位大哥來我莊園投宿嗎?請等一會兒,我去稟報我家老爺再作答復。”那童子快去快回,手里拿著一張紙條,雙手遞過來。上書:
“樹大根深不落無名之鳥;”三人接過紙條,思忖片刻,揮筆寫下:
“塘干水淺難養有福蛟龍。”正欲憤然而去。豈料老爺看了對聯后,親自出門迎接,久仰久仰,有失遠迎!隨后盛情款待。
餐后又把三人領進自己的書房,各種書籍、滿架經綸讓盡情享受。書籍分類大致可為:政治、經濟、哲學、軍事、文化、醫藥衛生、生活起居、飲食和食譜介紹等諸多方面的名著樣樣齊全。三人酒足飯飽之后,翻閱了整個書架上的各種書籍,吸取了不少精華,凌晨方睡。
東方晨曦又迎來了新的一天,莊園的老爺早已安排好豐盛的早餐。山珍海味、魚肉并行,但是有一種魚(河豚)身有毒素,必須剔除帶有毒素的部分才能食用。早餐開始了,莊園老爺面帶笑容,一邊敬酒,一邊注視著那帶有毒素的河豚魚碗,以防萬一。但是,朱、方、戴三位才子面對挑戰,從容自如,進餐剛開始,就主動把河豚帶有毒素的魚體內臟(生殖腺、肝臟、腸胃等部位)的毒素部分剔去,隨后才食用。莊園老爺暗暗佩服,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下來了。其實,這種有毒素的魚在他的書房中的書籍中已作了介紹,這樣做的目的是有意檢驗這三位才子讀書的真正能力。
三人早餐后繼續前行向京城邁進,一路上走走停停,不時地吟詩作對。不覺到了中午時分,來到京城附近一家較大的客棧,三人高興起來,一撮合嚷道:“店家,我們三人進京趕考,為趕考成功,請店主將店內最好的、最貴的菜給我們端來。”不大一會兒,店主端上來一盤熱氣騰騰豬舌頭。
三人感到奇怪:“這就是最好最貴的菜呀!”店主答道:“當然啦!你們看看、你們想想,凡是高官厚祿、帝王將相的發號施令、天下人間的所有豪言美語、奉承、恭候、祝福上司或親朋好友的美語不都是靠舌頭講出來的。”三人聯想到自己一路上的妙語連珠,覺得店家的話很有道理,點頭認可;舌頭就是最上乘的菜。
在京城趕考呆了幾天后,又經原道返回。依然在原先那家客棧進餐,三人商量:幾天前我們是進京趕考,為圖個吉利點上最好、最貴的菜,今天我們趕考回來,盤纏也用得差不多了,三人一撮合,就來品嘗一下天下最孬的菜。把想法告知店主,很快店主端上的仍然是一盤熱氣騰騰的豬舌頭。
三人感到很奇怪:便問起店主來。店主道:“三位才子這就不懂了,人間的是是非非,訟詞、嚼舌根、無中生有、信口雌黃、招是惹非、顛倒黑白,混淆是非,哪一起冤案、錯案不都是舌頭惹的禍。”三人一起點頭承認,的確如此。天下冤案、錯案一件件縈繞心頭,天下四大奇案之一的《楊乃武與小白菜》就記憶猶新。所以,舌頭是最好的又是最壞的,舌頭壓死人的現象歷來屢見不鮮。就連“文字獄”也是舌頭制造出來的。
二、京城戲皇上
數月之余,皇朝發榜:朱書、方苞、戴名世三人分別中榜,在京城為官,輔佐皇上。負責處理皇宮里的文字、軍機史記等編纂工作。
某日,三人趁處理完公務之余,提著竹籃子從宮中出來,準備去街上逛逛??滴蹩吹胶蟊阌H切地問:“三位才子,前往何去?”
三人答曰:“去街上閑逛逛。”康熙又問:“那你們提著個籃子干什么呢?”
“裝東西呀”,
“怎么只裝東西,為何不裝南北?”
“皇上您又在刁難小臣呀,在儒學歷書中早有規定:‘東方甲乙木,西方庚辛金,南方丙丁火,北方壬癸水。’‘木’和‘金’可以裝,水和火怎么裝呀!當然只能裝東西了。”三人脫口而出??滴蹩湓唬翰乓?!
某日,皇上———康熙正在皇宮御書房里看書。朱書、戴名世前往拜訪,朱、戴二人明知康熙心不在焉,只是隨意翻翻書作作秀而已。他二人剛一推開門,一陣風就把書頁吹得沙沙作響,便以風為題隨口哼出小調,諷刺皇上:“春風不識字,何必亂翻書?”
康熙明明知道是在諷刺自己,卻連連說:好詩,好詩!請把全詩講出來讓我聽聽。二人知道惹禍了,隨即改口道:“春風不識事,闖入帝王居;”康熙插話道:“你們剛才說的不是這樣呀!”“皇上莫急,我們剛才說的是上半句,還有下半句呢!”“那就請你說出全詩來!”二人接著說:“深受皇恩寵,亂翻御案書。”
康熙既找不出什么破綻,又治不了他們什么罪,只得違心地贊揚說:“好詩,好詩!”
在皇宮里,在皇上身邊,有時談論國事,有時吟詩答對,既有君臣關系,又有詩朋學友關系;有時關系融洽,有時爭論不休;有時柔情似水,有時鋒芒畢露。竟把君臣關系丟在腦后,在忘乎所以之時,總有直言賈禍之處,多少也得罪了皇上一些。但康熙并不斤斤計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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